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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戏
苗戏
    花垣苗戏是指产生于湖南湘西土家族苗族自治州花垣县的一种使用苗族语言、苗族歌谣、主要运用苗族舞蹈进行表演的戏剧艺术。

    花垣苗戏发祥于湘西花垣县,流布到湘西土家族苗族自治州内的吉首市、保靖县、凤凰县、古丈县以及与花垣县交界的贵州省的松桃县、重庆市的秀山县。湘西南的城步、绥宁、靖县、芷江等有苗族人民居住的地域也有苗戏演出活动。

    花垣自古以来就是苗族聚居的地方。苗族的民间艺术十分丰厚,尤其以传统的苗歌、苗鼓为主。但汉族的戏曲如汉戏、花灯戏等,也在这里同步流行。苗汉文化经过碰撞交融,产生了丰厚的民族文化积淀,从而为苗戏的诞生创造了条件。因此苗戏有着漫长发展史。

    1.苗戏的早期形态。

    花垣的巫文化由来已久,苗族先祖遇到大自然或野兽侵袭,便要请苗巫师设坛祭祀,降妖驱魔。“祈祷疾病、服药之外,听命于巫”。巫师着法衣,执利剑吹牛角,敲竹柝,唱、念、做、打、舞集于一身,另一人涂脸谱或戴面具扮成妖怪。巫师追打妖怪或捉住妖怪,完成这样一个故事的表演,早期被称为“蚩尤戏”。

    2.苗戏的确立。

    苗族居住区域对话多用苗语,但流入苗区的戏曲如花灯戏、汉戏等都以汉语表演,苗族人听不懂。1954年花垣县麻栗场的石成鉴等人创作一出戏剧《团结灭妖》,采用了早期苗巫表演的故事情节,吸收了汉族戏剧的表演手法,用苗话和苗歌对白、演唱,并配木叶、唢呐、竹柝等土生土长的器乐伴奏。该戏于2月在麻栗场草台首次演出,受到苗族人民的喜爱,苗族观众说这戏唱的是苗歌讲的是苗话,我们听得懂,看得懂,这是我们本民族的戏。这是第一个苗戏。由此花垣苗戏的标志确立起来。

    3.花垣苗戏的成熟与发展期。

    苗戏深受苗族人民的喜爱,麻栗场沙科正式成立业余苗剧团。1955年自治州文化主管部门办民族艺术培训班,集中花垣、吉首、古丈、凤凰等县苗族艺人参加,并将苗剧《谎江闪》作为教材。苗戏在州内苗族聚居县普遍流行。除自治州外,湖南西南的城步、绥宁等县也有苗戏的演出活动。题材除根据民间故事或苗族历史改编的剧目以外,大多数是现代题材的剧目。1974年,花垣文艺工作队以苗戏形式移植现代京剧《智取威虎山》第三场《深山问苦》,把苗戏推向了一个成熟阶段。但苗戏音乐仍是使用原始苗歌为唱腔或在苗歌的基础上发展为歌剧或苗族山歌剧。花垣县文工团和以后成立的苗剧团相继演出的《带血的百鸟图》、《逃犯审官》、《黛娅与那卡》,无论演技、音乐、道具、舞美等都成为苗戏定形的重要因素。

    “苗戏”是流传于湘西苗族聚居区的一个戏种,是集苗歌鼓舞为一体的综合艺术形式。由于苗戏肇始于本土文化,经过与汉族戏曲碰撞交融后积淀在民间。因此,它既可代表苗族的主流雅文化,又涵盖了乡村边缘的俗文化。在苗族人的特定文化语境中,苗戏已经成为包括文学、音乐、舞蹈、说唱、武术乃至民族认同、宗教信仰等各种艺术成分和文化意义的词语。

    苗戏的内容丰富多彩,其剧本多系本土作者编创,取材于民间传说、民间故事和现代题材。

    董马库乡大洞冲石寿贵坛班演出的“蚩尤戏”《抱枷卡》就是以苗族先祖在生存繁衍过程中,遇到自然灾害或野兽侵袭时请巫师作法驱魔捉怪的一场法事。龙潭豆旺村石金和坛班演出的“蚩尤戏”《恰相》、《八郎杀猪》也是以驱鬼和祈福为题材的法事。早期这类苗戏的雏形在苗族聚居区域,几乎村村寨寨都有坛班的演出活动。

    1954年麻栗场业余苗剧团石成鉴创作并演出的《团结灭妖》也是讲述的苗人先祖与妖魔作斗争的故事,叙述先祖南徙来到泸溪洞,遇到枷狎、枷狞两个男女妖怪,九十九坡的小孩子被吃光了,九十九岭的妇女被抢光了,苗族青年贵来、贵卡设计将恶魔打死,剥其皮蒙鼓,用其骨做鼓槌,众人击鼓起舞庆贺胜利,该剧1956年获优秀节目奖。这是第一个苗戏。

    《带血的百鸟图》,编剧张子伟,根据乾嘉苗民起义史实为题材编写而成。剧情为:1795年苗族英雄吴八月揭竿造反,首战告捷,清军用以苗治苗之计,收买义军叛徒,分裂造反军,吴八月不明真相逐走军师,导致清军重兵围剿,造反军全军覆没。该剧作曲罗千里。1979年参加全省专业剧团会演获一等奖,1985年获全国少数民族戏剧题材银奖。

《逃犯审官》,由罗元明根据苗剧保留剧目《谎江闪》改编,剧情为苗族青年欢江山私改官府催租告示,抗缴租税,被总爷悬赏捉拿,巫医己歹和棺材老板巴略均想捉拿欢江山,不料反遭戏弄。二人同去找总爷告状,欢江山又假扮女人花妹,被抓进总爷卧室,再次戏弄总爷,全剧表现了苗族青年的聪明才智。该苗戏获省级文艺调演优秀演出奖,获全国少数民族题材剧本二等奖。

    《黛娅与那卡》,由罗元明编剧,梁克强作曲,题材根据苗族民间故事改编,反映苗族青年黛娅、那卡真心相爱,但是富家子弟巴鲁也爱上黛娅,便与那卡结拜为兄弟寻机将那卡推下悬崖,巴鲁对黛娅假表同情并表示爱情,这时被害未死的那卡回来,但巴鲁狠心杀死黛娅,造成爱情的悲剧。该剧获第四届全国电视与戏曲攀枝花三等奖。

苗戏的唱腔音乐主要源于苗歌的两大腔调,从高腔和平腔包括坝谷腔和巫师腔中加以提炼,取舍,按生、旦、净、丑、末行当,喜、怒、哀、乐门类,采用板式曲牌结合的方法创作,使之既有戏剧腔又不失苗歌调,既有板有眼,又有曲牌味,苗味浓、戏剧感强。苗戏的伴奏乐器主要采用本土的牛角琴、芦笙、唢呐、双管竹唢呐、夹马号、木叶等,配以管乐弦乐,用苗鼓、大鼓、包包锣、竹柝、木鱼等组成打击乐,文武场结合,热闹非凡。苗剧的表演以唱、念、做、打为主,除吸收汉族戏曲表演手法外,其做打动作主要来源于苗族民间生产、生活习俗动作,以及苗族武术中的拳、棍、棒、刀、叉、拔等功夫,通过提炼和创作,使之形象化、舞台化、艺术化。

    花垣县苗族能歌善舞,苗戏采用的舞蹈有鼓舞、接龙舞、绺巾舞、盾牌舞、采桑织锦舞等。鼓舞的种类繁多,女子单人鼓舞、男子单人鼓舞、女子双人鼓舞、多面鼓舞、猴儿鼓舞在苗戏里时有出现。但根据剧情需要,各有各的打法。鼓舞节奏非常复杂,有快速节奏、中速节奏、慢速节奏。节奏的快慢缓急,也是根据剧情需要而完成。接龙舞来源于一种祭祀活动,用于苗戏多为演示民间传说或祭祀场面。较原始的接龙舞由领舞的龙师在前,手持瓷碗敲击带头,后跟两人各持红绿旗一面随后起舞,再后跟一群美丽的苗族姑娘,着盛装,一手撑花伞,一手持手帕,旋伞起舞。现代题材的苗戏还穿插进“采桑织锦舞”,即把平时苗族妇女上山采集桑叶养蚕、纺纱织布的日常生活提炼成生活气息浓厚、艺术性强烈的舞蹈,为苗戏的演出增添美和观赏性。苗戏的打斗场面,取材于苗拳,苗拳讲究一招一式,架势清楚,动作朴实无华,套路清晰。苗拳手法有劈、砍、挑、拨、推、插、勾、拦;腿法上有后挑腿、穿心腿、旋风腿 、扫堂腿、踢腿、铲腿等,苗戏里的打斗场面十分精彩。苗戏根据剧情使用各种道具,有日常生活中的农具、用具、器具,武打中的道具一般是木制品,有钩钩刀、竹条镖、连架刀、九子鞭、棍棒等。

    早期苗戏的脸谱无一定规格,根据需要分白黑两种,白即正面人物,不涂脸,反面人物则以锅墨乱涂。后来有些苗戏采取戴面具,面具有木雕和竹雕两种,即以木、竹雕成各种不同表情的人面,带在头上即可表演,以后则按生、旦、净、丑、末化妆。

    早期苗戏打击乐,有竹柝、竹板,后期除保留以上伴奏器具以外,还有大锣、包包锣、钹、大鼓等。吹奏乐中较有特色的是木叶唢呐、夹马号、笛子、牛角、双管竹唢呐等。

    苗戏的道具分两大类。一类是早期苗巫行法事为主的道具,有绺巾、竹鞭、司刀等,一类是舞台演出的有绺巾(苗戏中酬神的重要道具,由各色布条做成,一般有18叶布条,有的布条上绣花或写有捐赠者姓名)、铜铃(有声音清脆的,也有发音哑色的)、司刀(铁质,尾部连一大圆圈,圈环里套入几枚小铁环或铜小钱,摇动时可叮咚作响)、盾牌、牛角(一般为水牛角,挖空可吹出“呜呜”之声)、竹鞭、竹卦、牙笏、朱笔、纸伞、令旗、惊堂木、香烛、供果、板斧、拐杖、布制婴儿、扇子、手帕、包袱、魂幡、米袋、书信、背笼、鸟枪、 佛珠、水桶、刀枪之类。还有独特的竹酒杯(用一截大小长短适中的竹筒,上端去节为杯口,中间留节为杯底,节下留下少许做两指宽的长脚固定在一块比竹筒稍大的木板上,上色着漆即成酒杯)、牛角灯(水牛角横置,角尖固定在木架上,大口翘上,内盛桐油,放灯草使用。此灯有立式和吊式两种,立式灯是将一至两个牛角固定在木杆上,木杆与落地坐板相连;悬吊式灯是将三个以上牛角固定在一个圆盘上,圆盘下用穗条子装饰,上吊纯索,悬挂空中)和连夹刀(根据农事工具连夹仿制而成,一根横轴插入一把刀把有洞口的钢刀内,再与一根长柄相连,使用时,舞动长柄,钢刀旋动,可攻可守)等。

苗戏服装不分行当,式样均以苗族现代服装为基础,女服有青、蓝、白三色满襟,大腰、大袖,摆宽无领,袖口、胸前均有苗绣花边,裤子布料多采用自织土布或缎子,冬季腰系织锦花带,青布裹腿,手臂套青布手套,男服一般有七扣或九扣对襟衣,常重叠穿六七件以上,半敞不扣。布料也是自织土布,通常有条纹、方格两种花纹。

    苗戏常用头饰,女角一般只扎一根辫子或盘辫,头帕有青、花、白三色,长约数丈,包帕讲究整齐,层层相叠成梯形,前薄后多,往后隆起或呈人字形,除上述几种头饰外,有的还引用贵州的“椎髻”。

    苗戏男女演员均用首饰,造型精美,种类繁多,一般常用的有项圈、耳环、手镯、戒指、牙签等,现在一般用铝制品代用,既经济又轻巧,式样有所夸张。如男耳环、手镯粗大,更显古朴粗犷之感。

    苗戏发源于花垣,流布到湖南、贵州、重庆等省市苗族聚居区,先祖演蚩尤戏(苗戏前身)以巫为主,师徒传承的脉络十分复杂,一般在传承过程中,以自愿为特征,多为社会性松散型。后来苗戏成形后,除了专业剧团以外,多半以业余为主。这里仅以1953年诞生成形苗戏的花垣县周边传承脉络作简述。

    石成鉴(1913—1982),苗戏创始人之一,与其共创苗戏的有石成业、刘光旭、石利煌、石利辉。石成业如今也是九十高龄,仍对苗戏满腔热忱,不断创作苗戏剧目,还经常登台演出,常常一家祖孙三代同台。中青年苗戏演员有石光炎、石水清、石美玉。吉首寨阳有杨昌礼、秧代昌、杨玉珍、秧代元、杨春英等,吉首已略有龙腾全、龙大姐、龙秋英,花垣吉卫有麻昌文等。1970年以后,花垣成立文艺工作队,从事苗戏研究与演出的有唐盛奎、闰锡坤、吴天云、杨中和、陈宗达、吴天清、施松柏、杜娟、张子伟、罗元明等。1985年政府文化部门重新明确花垣苗剧团专演苗剧的方针,招收了一批苗族青年演员,专心进行苗戏研究、创作、演出工作。从事苗戏工作的人有罗千里、麻龙凤、杨胜喜、向玉珍、吴正寿、石志刚、吴菊花、麻金芝等。同时花垣文化馆组织业余苗戏创作队伍,成立“民族戏剧创作组”,有吴武生、张忠献、向金阶、邓子玉、吴天清、罗元明等,创作了一大批苗戏剧目。1986年,花垣县为发展苗戏,成立了“花垣民族戏剧研究所”,除研究苗族戏曲以外,还担负了对县苗戏剧团、农村业余剧团的辅导任务。

    苗戏的基本特征是“古、新、多、广、美”。苗戏很古老,可追溯到远古苗族先主南徙时期。苗巫文化源远流长,且丰富多彩,苗戏是从巫师酬神的歌舞发展而成,有着浓厚的宗教色彩,巫歌巫舞是苗戏的古根。

    苗戏很新颖,苗戏是从苗家的古巫文化和汉族的戏曲文化相融合的积淀里诞生的。苗戏是在新中国成立后的1954年正式诞生的新戏种。

    苗戏的内容多样,除了把祭祀活动艺术化以外,还把苗族的古老话、劝世歌文、民间故事,以及与大自然和封建统治者作斗争的历史故事搬上舞台。苗戏的表演形式多样,有歌有舞,有唱有打,文武场结合,集艺术性、思想性、娱乐性为一体,具有典型的戏曲特性。

    苗戏覆盖面广,随着苗族人的脚步,从花垣的麻栗场走遍全自治州,进而流布到湘西南的城步、绥宁、芷江乃至贵州省的松桃、重庆市的秀山等地,可以说,只要有苗族人民聚居的地域,便有苗戏的演出活动。1974年,花垣县文艺工作队以苗剧形式移植现代京剧《智取威虎山》中的《深山问苦》参加全省地方戏调演,获得好评。以后的《带血的百鸟图》、《逃犯审官》、《黛娅与那卡》等大型苗戏相继在省城演出,并拍成电视艺术片,传播全国。

    苗戏很美。湘西苗族歌舞丰富多彩,形式活泼,唱腔优美,服饰艳丽,唱念做打节奏鲜明,道白对话,口齿清晰,表演人物惟妙惟肖,充分显示了苗戏的观赏性,给人以美的享受。

    故而苗戏具有人类学、民族学、民俗学价值。

    苗戏艺术以苗族的农耕经济为基础,是这一文化类型的典型代表,也是苗族现存文化传流最重要的组成部分。从苗戏中既能见到苗族风情、民俗和苗族音乐的因素,也能见到汉族的戏曲表演手法,是多元一体的文化瑰宝。苗戏的萌生、发展和最终形成,经历了漫长的历史过程,与苗族的民族史、文化史息息相关,它全面、完整、生动地体现着这一民族地区的文化传统。

    苗戏还有着不可替代的艺术价值。

    苗戏荟萃苗族的苗歌、苗鼓、苗舞和苗拳,与苗族先祖的巫文化、自然崇拜仪式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是花垣苗族人民艺术最高水平的代表作。苗戏既有民间故事,又有历史上的斗争题材,前者为口头文学精华,后者为文学作品的代表,是研究苗族文学的重要文本。

    苗戏是我国700余万苗族人民所拥有的戏曲剧种。它经历了古典祭祀仪式戏、草台戏、舞台戏等三大发展阶段。其保护价值在于:(1)蚩尤戏是中国戏曲史源头上遗存至今的“活化石”,其独角表演、锅灰抹面式脸谱及神秘的“四功五法”对中国戏曲的特性具有实证意义。(2)苗戏的发展史几乎与苗族的发展史同步。它所折射出的民族起源、迁徙、宗教信仰、民间习俗、节会庆典(鼓会)等内容为研究苗族历史提供了诸多珍贵的资料。(3)新中国成立前后蚩尤戏、草台戏、舞台戏曾经拥有的存活力与覆盖面在省内外均具有唯一性,其影响力是不言而喻的。    

2008年,苗戏被确定为第二批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项目。花垣县苗剧团为该项目的保护主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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